昏暗的房间。
窗外看不到月亮，甚至看不到灯光，一片漆黑。
陈戾什么也看不到。
他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聚集。
二英。
“……”
头顶流血，眼睛发红的二英。
“哥哥，你为什么骗我…”
二英伸出爪子，尖叫着向陈戾扑来。
——
“唔啊！”
陈戾惊醒。
他急促地喘气，仿佛刚才一直在憋着气。
“呼…呼…呼…”
呼吸调整过来了，他看了看自己的手，反应过来刚才只是个梦。
“只是梦吗…”
陈戾看了眼手机，离自己一般起床的时间早半小时。
“……”
他扶额，试图理清思绪。
这时，有人敲门了。
“小天，我能进来吗？”
传来的奈姐温柔的声音。
“嗯…可以。”
奈姐穿着睡衣进来了，她坐在陈戾床边，握住焦虑的他的手。
“做噩梦了？”
“对不起，吵到你了…”
“没事，现在好点了吗？”
奈姐抱着陈戾，拍拍他的背。
“嗯，好多了…”
“那我先去做饭了。”
她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，去做饭了。
陈戾稍微缓过来了一些，但还不稳定。任何事一旦涉及到二英他就会有过激反应。
他刚才做的梦反映出他对二英的愧疚和歉意，以及他的心虚与担心。
“呼……”
呼吸频率终于正常了，他走到客厅，坐下，奈姐端来了早餐。
今天的早餐格外丰盛，是奈姐特地做的，为了安抚陈戾。
陈戾吃着，想起了什么。
那是存在于记忆中却又像是想象出来的东西。
妈妈做的饭。
母爱。
他每次想起来这个时，就会流泪。
他想吃妈妈做的饭。
他想得到母爱。
但是他得不到。
一个无条件对他好，对他百般关照的母亲。
仿佛是存在于记忆中的，却又像是根本不存在。
他流泪了。
无声的哭泣。
奈姐默默地抱着他。
他感觉很温暖，不管是味觉，还是触觉。
母爱？
他也不清楚。
——
午后。
陈戾昨晚看比赛，提前请假，凌晨四点才睡，睡到了中午。
至于奈姐，她也看比赛了，但是她今天是正常放假，她五点睡的，也是中午起。
两个迷迷糊糊的人走出卧室，大约是碰了个面。双方眼睛都强行撑开了一条缝，浑身乏力，像两个行尸走肉。两人靠在一起，互相支撑着，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了。
“奈姐…你还…没睡醒啊…”
“啊…你也是啊…”
“那…再睡会儿吧…”
“好…”
陈戾和奈姐互相扶着踱着，靠在了沙发上。
二人睡着了。
正是午后，慵懒的阳光照进屋子。
奈姐靠着陈戾的肩膀，陈戾靠着奈姐的头。二人安详地睡着，背后是阳光，是窗中的都市。
奈姐的发丝垂下，陈戾的发梢被他自己含在嘴里。
宁静。
只有呼吸声。
——
空白的空间。
陈戾感觉周围逐渐崩溃，空间像墙皮一样剥落。
海浪。
太阳。
钢琴声。
风。
辽远。
淚。
——
那是个去死的好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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